以为那般的聪颖谋略不似这般年幼,只道是长得显幼罢了,怔愣一会确认了墨子渊不是开玩笑,没想到竟真的这般小。墨子渊伸手轻轻点著我的鼻头:“如何,小蝶儿心动了?”没好气的扯开他的指头,撇撇嘴:“哪有。”
我脱开他的怀抱打开酒瓶,便闻到阵阵酒香,这般的香气是我这个不饮酒的人都觉得好闻。墨子渊坐在椅上顺过我让我坐上他的大腿,“蝶儿放心饮吧,只是香酒,并不伤身。”我点点头便抿了口,确实香滑不烈,便也放心的饮了起来。
抬头看了眼明月,我转头看著他明眸:“子渊能与我说说……从前那些我不记得的事麽。”他顺过我的发丝抵在自己唇边吻了下,“还以为要等多久,才能等到这日。”看著他波澜不惊的表情,我亦开始有些了解这个男子,总归爱将情绪埋在心里头。
心疼他,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做。
然而今时已不同往日,这时的我心中再也毫无旁骛,无了墨皓空,无了宁国的家仇国恨,只有我、与他。
我笑道:“我不问,子渊自己也可以说啊。”他覆著我执著酒瓶的手,仰头饮了口酒便将我更紧的搂在他温暖的怀中:“可是只有蝶儿亲口问,才表示你在乎我们的过去。”
将头架在他的肩上,像这般窝在他的怀里,我生平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何谓‘安全’。我坐在他腿上放肆的甩著双腿儿:“嗯……让我想想呀,要子渊从何时开始说起呢……”我这厢还没考虑好,墨子渊那好听的嗓音便开始牵引著我的心神。
“那夜我戴著面具在楚国的山头商议事情,那时遇见一个小女娃娃,她才十一岁,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她……”
又是一夜的无眠,被他拢在裘袄里坐在他怀中,我们就这样安静的相拥著坐在院子里。原来,他竟不是前楚王的儿子,原来……夜里他说了太多,多得我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心脏这般的弱小,到了这时,我才明白了楚宫的秘密,才理清了许多的道理。
听了那些,我想起了墨皓空,我理解了那个我曾爱过的男人。理解了为何他的话总是虚实掺半、为何他总是心篡谋计不肯信人、为何楚疆高位他总是不可放弃……
为何,许多的为何,今日总算是清明。
其实打算与他同归於尽之日,我已对他心死,如今更是原谅了他曾经对我的种种。攥著墨子渊的手掌在我双手间把玩著,“那他如今人呢。”无论是活著,抑或是死了,我也还是希望知道的。
可是半响墨子渊却说‘不见了’。我没有了言语,不见了……便是生不见人死无尸骨。
晨出的朝阳透过薄云,我站起身抓著他的双手拉他起来,笑道:“子渊快走罢,别叫人发现了。”他稍微用力向身後抽手,拉著他双手的我便落入了他的怀抱。
听著他砰然的心跳声,我轻声笑了笑,该怎麽办才好。如今越了解这个男子,便愈发的藏不住内心对他多得快要满溢的欢喜,磨蹭著他胸膛裘袍上松软的皮毛,我支支吾吾起来:“那个……那个……”墨子渊沈沈笑道:“哪个?”
“从前你和‘我’在楚宫的事,就不许再提了。”感觉他身躯顿顿,我努力鼓起勇气道:“毕竟人家都不记得了,听你说起那些,好似在听你……你和别的女子的事情……”半响後他爆出一声大笑,我赶紧捂住他的嘴‘嘘’了声:“快到下人上更的时间了!”
墨子渊将我环住大力的啄吻了几下,我躲不掉便嬉笑著接受了,见时辰是真的不早了,只好推搡著五步一回头的他速速离开了我寝宫的後院。
(8鲜币)第五十二章
咬唇笑著,轻快的提著裙摆跑入房内坐在铜镜前,仔细捋了番发丝、瞧了瞧眉眼。伸手摩挲著额角淡淡的疤痕,顿时瘪了下来,也不知这痕迹,会不会很影响面容……墨子渊瞧著,会不会不太欢喜呢。
“呀!岚主子怎的就晨起了?”转头看著上更的婢女们进了房,我笑了笑点点头。婢女们皆是一愣,我歪头:“怎麽了。”领头女婢笑著摇摇头取来身衣裳:“今日岚主子看来心情甚好呢,人也更加光鲜了几分。”
我拎过素白的华衣翻了翻,‘嗯……’思考片刻,笑道:“今日便穿身鲜豔点儿的罢。”走到柜前取了身雀纹蓝底绣的缎衣,便唤她们去打水沐浴。“岚主子今日要用浴阁的温泉麽。”想到去那儿沐浴便要被人服侍沐浴,我环手抱胸:“不……不用了……”婢女们一阵轻笑便去准备,我坐在床上踢著腿等著。
哼著歌儿,忽然忆起昨夜新作的词曲,便起身研墨想要记下。手背突然被覆上一掌,我惊讶转头,背却贴上了祁炎筠的胸怀中,我抖了抖手将墨棒掉落在了在砚台中,淡淡的墨汁溅了我们一身。
“阿舞。”我挣扎著想要躲开,却被更紧的束缚在他怀里,“你怎麽会去想用女子的力气与男子抗衡呢。”方才用尽了全力,我累得急促著呼吸:“放开我。”祁炎筠委屈的嗓音道:“阿舞是怎麽了,昨日还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“岚主子……呀……”扭头看见婢女惊呼一声便急急低下头退了出去,我蹙眉扭动著身子:“世子请自重。”身後的人顿了顿,慢慢松开了手,我趁机一个抽身逃开了。行礼道:“世子先出去罢,我要沐浴了。”
刚越过他,就被他大力拉扯的甩在了床上,我惊呼一声,虽然不痛,可是祁炎筠近在眼前的放大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