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出来的位置正拦在哀叟前面,龙尾一甩,就将哀叟逼了回来。紧接着张开大口,吐出箭雨般的冰刃,向哀叟全身射去。
白凤从后赶上,喷出一道电光,直刺哀叟背部。
可叹龙凤一齐出现,从来都是吉祥之兆。对于哀叟来说,却意味着绝灭的来临。
他大叫一声,被电光击穿心脏,同时万刃穿身而过,还未及断气,身体就化为光点消失在空中。
与此同时,巨龙也向下落去,在坠入海面前已成为千万点水珠,急雨般散落入海。
这条巨龙,竟然是由海水凝结而成。
之前看它如此凶悍,一个照面间就灭杀了哀叟,人们还以为那是被澄练驯服的罕见神兽。等看到巨龙解体,才知道那竟然只是她随手取用脚下的海水,注入自己的仙力,临时捏合而成的。
这实在太惊人了!
乐翁望见这一切,心知澄练法术通神,自己决计不是对手。倘若还只一味逃避,最终只能是像哀叟一样,死路一条。
他老谋深算,又个性坚韧,即使到了这般境地,却不曾失去冷静。他心智仍然保持清明,苦思脱身之法。
他迅速扫遍全场,在看到长留弟子时,忽然想起关于澄练的传闻。
据说,这澄练原本是凡人之体,机缘巧合才上了长留。却被发现,她虽无任何仙资,却有沟通自然、调和五行的异能。
当时长留掌门白子画封印洪荒之力被反噬,身受重创,一般的疗伤方法几乎没有效果。却偏偏澄练那谁都说不清怎么回事的异能,对白子画的伤情特别有益。
她便被世尊摩严留在了长留山上,一呆就是十几年。在这些年里,白子画渐渐对她青眼有加,还将门中一些事务委她处理。
日积月累,澄练对长留介入越来越深,竟然连摩严都有几分不如,更别说生性懒散的笙箫默了。
那十几年中,白子画极少管长留的事情,不论澄练做什么,他都不闻不问。
可但凡有人质疑澄练,他便只说是自己的意思,不过是让澄练代他说出口。
这样明明白白的袒护,让所有人都无可奈何。
澄练偏又将分寸把握得极准,只插手内务,凡涉及到长留与外界往来,和天下大局的事,她从不发一言。
况且,她管了几年事之后,大家也感觉,日子过得似乎比以前还好了几分。有鉴于此,众人也就捏着鼻子忍了,只当是多了一个大管家吧。
后来,弟子们竟然也习惯了一个不是长留弟子的人在门中发号施令。
这些事都是不对外隐瞒的,也根本无法隐瞒。外人知道了,便纷纷猜测:白子画向来冷心冷情,就连对当年的花千骨,都没有这样纵容过。
他和澄练之间,必不是普通关系,说白了,定是有私情的。
刚开始,人们不过是偷偷摸摸传些流言。后来见他二人根本没有要避嫌的意思,就一下子成了六界皆知的公开的秘密。
就连长留内部,也有很多人相信这个说法。
有些嘴刁的弟子,还在暗地里把澄练叫做内掌门。这个称呼迅速传开传开,而且便是再桀骜的门人,也不得不承认,这称呼还真真算得实至名归。
至于这内掌门的另一层含义,大家就讳莫如深了,至少在长留山上,还没有人敢宣之于口。
乐翁心头冒出一线希望:说不定,今日还有活命的机会。
想及此,乐翁转头飞了回来,半途中开始加速,双手箕张,冲澄练扑去。
看上去就像是知道自己走投无路,要拼个鱼死网破。
实际上,乐翁的注意力全在白子画身上,暗暗计算距离和力道,准备来个出其不意。
澄练将手一招,白凤又闪回到她身边,九条明光灿烂的尾巴在空中拂过,划出奇丽的光晕。
乐翁忽然发现,那光晕散开,弥漫在他身周,让他再分辨不清方向,甚至也看不清周围的人,更别提白子画在哪里了。
乐翁大骇:“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我的打算?”这光晕不但让他没法再对付白子画,已是连退路都没有了。
他修为虽高,但最自负的却是智谋。如今澄练不但法力高深,还处处猜到他的心思,料敌机先,分明是智谋也不在他之下。
乐翁第一次感到了绝望,浑身彻骨的寒冷。
可有道是困兽犹斗,叫他就此引颈受戮,却也是不能。漫无目的的,他奋尽全力劈出一掌,竟然在光晕中划开一丝缝隙。
乐翁一看,那边站着密密麻麻的长留弟子。他也顾不得许多了,径直冲过去,走一步算一步吧。
眼看要靠近人群了,冷不防“唰”一剑从侧面刺来,直取他左肋。
出招果断,角度精妙,使剑的人定是高手,一下就拦住他的去势。
乐翁连连受挫,怒发如狂,已经有些失去理智,他不闪不避,任凭那一剑刺入他肋下,然后猛地伸手,攫住使剑人手臂,硬扯了过来。
便有人惊呼一声:“青萝!”是火夕的声音。光晕迅速散去,究竟发生了何事,大家顿时看得清清楚楚。
被乐翁擒住的正是舞青萝。
乐翁神情狰狞不堪,将舞青萝挡在身前,大喊:“让……”
澄练面色一厉,双手结印作法,也喝道:“闭眼!”
舞青萝并没有慌乱失措,她借身体的遮挡,右手绕到身体左侧,指尖悄悄指向乐翁喉部。
但她一听见澄练的话,就停下所有动作,立即闭住双目。
几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