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过。”
景御腾的太阳穴青筋突突的跳了好几下,眼神锋利的如同刀刃,嗖嗖的剜着面前的女子。
男人本身便自骨子中透着强势的气场,此时则更加凌厉,简苏不由得小心尖一颤,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,简直……可怕。甚至在刚刚,她都有一种对方是从地狱中走来的修罗的感觉。
“景少,会议快开始了,不能再耽搁了。”一旁的张叔提醒道。
景御腾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要做,竟然白白在这耗了这么久,想走,却冷不丁的被简苏拉住了衣袖。
冷眸扎在紧紧捏着自己暗纹袖口的纤纤小手上,景御腾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,终于也忍不住绞了眉头。
“放手。”
简苏莞尔一笑,笑中透着贼兮兮的精光,“不好意思我改变主意了,先生,要走,麻烦留下医药费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再走。”
看在对方态度如此恶劣的份上,简苏觉得,不讹一笔钱,都对不起她自己。
捏着手中那一张支票,简苏笑的更加的灿烂明媚了,好几个零呢。
“先生,慢走不送啊!”
景御腾黑着脸,眼角余光瞟到车窗外小女人那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,明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,眼角眉梢都是阳光的味道。她一身米黄,倒真像个小太阳。
愠怒未消,心头却又掠过片刻心动。
“张叔,我要她的全部资料。全部。”
保时捷消失在了街道尽头,简苏也坐上了梁如奕的车,一路风驰电掣去了医院处理伤口。
前一秒还喜笑颜开的简苏,在消毒药水触上自己伤口的那一瞬间,疼的只想问候景御腾祖宗十八代。
等到看到自己腿上那一大块难看的白纱布,简苏更加的抑郁了。
亲没相成,自己还落得个这惨兮兮的模样,回家了还真不好交代。
果不其然,简苏刚刚踏进家门,就敏锐的察觉到气氛异常。
“简苏,你说说你,二十六七岁的人了,到现在还没个对象,几次给你找的对象,你倒好,全都打发了,今天更过分,去都没去!你刘阿姨刚刚还打电话跟我抱怨这事呢!简苏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啊!”
简苏的母亲简云揪过简苏,气不打一处来,恨铁不成钢的教训开了。
第三章他有这么可怕么
“哎哟妈,今天我真是因为临时出了点事情,”简苏指了指自己膝盖上的纱布,讨好似的摇着自己母亲的胳膊,“要不您拜托那个刘阿姨,再约个时间,我保持不迟到,好好相亲!”
话说完,简苏就有点后悔了,这不是挖坑给自己跳吗。
简云听了,怒气稍稍消了点,又有些心疼简苏,絮絮叨叨的小小的责骂了她几句,这么大的人了,走个路都能摔成这样。
“苏苏,你跟妈说实话,你是不是因为你爸爸——”
“妈,我有点累了,先去休息了,相亲的事情您安排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。”简苏在听到“爸爸”这两个字眼之后,脸色便猛地一变,随后飞速的打断了简云的话,在母亲怜爱而又痛苦的眼神中,抿着唇回了自己房间。
才关上门,简苏就抱着膝盖缓缓沿着房门蹲坐到了地上。
她的记忆中,从来都没有父亲的身影,从小到大,因为这件事,她不知道遭到过多少的冷眼与嘲讽,传言最多的,是父亲有了新欢,抛弃了她们母子……简苏不相信,也不想相信,可是这件事还是像一根钢针,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中。
起码,她不会那么轻易的向人托付终身。
这几天轮休,简苏难得的能够补一通好觉,然而才刚刚清闲下来,简母就告诉她,相亲的事情已经重新安排好了,对方条件不错,是个律师,三十出头,也算是踏实肯干,时间就定在周六晚上。
简苏乖巧的应了下来就差没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表现了,简母这才放过简苏。
转眼,便到了星期六上午。
这天一大早,简苏就从被窝中爬了出来,稍微画了个淡妆,换了身鹅黄色的连衣裙,长度刚好能够遮盖住她膝盖上的纱布。
捏着手中的写着约会地址的小纸条,在简母监视的视线中,出了门。
夏日的清晨,热度还没有那么灼人,简苏沿着种满了香樟树的林荫道走着,七拐八拐,最终走进了郊区的一家小小的孤儿院。
一看到简苏的身影,院子中正在嬉闹的小朋友们就围了过来,一声接一声的甜甜的叫她“苏苏姐姐”,很明显是经常见到简苏,已经很熟悉她了。
简苏忙把手中的两袋零食分给他们,满眼温柔的看着这些小孩子们。
或许因为她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,所以对于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,更加的同情,往常只要一有空闲时间,她就会来到这里。
见孩子们吃得开心,简苏这才找到院长,从包中掏出一张薄薄的支票,不是别的,正是前两天她从景御腾那里“讹”来的。
巨大的落地窗前,景御腾端坐在办公桌后,凝神处理着手头的文件。
忽然,门被一下子推开了来,景御腾的好友苏黎晟悠哉悠哉的晃了进来。
景御腾皱了皱眉头,“这么多年了,进门之前要先敲门的道理,你什么时候才能记住。”
苏黎晟才不管景御腾的臭脸,径直从景御腾的酒架上去了一瓶上好的红酒,自顾自的打开来倒了半杯,美美的品尝了两口之后,这才回到景御腾的面前。
“看不出来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