抹白色,他一愣,转过头,洗手间门半敞着。
白敬没注意到这边,把衣服脱下来扔给他。
方北藤接过套在身上,纽扣也没扣,拿起刚刚放在盥洗池上的手机,对白敬说:“走吧。”
白敬这会站在他右边,这才看到那挂在方北藤右耳上一个半弧形肉色的东西,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蓝牙耳机。
白敬眼神往旁边一扫,看到他右肩的伤口时一怔,伤口比想象中的要严重,“方哥,你这伤……”白敬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方北藤,“不是刚才弄的吧?”
“不是。”
出了洗手间,走廊里已经恢复了来时的模样,芳香球的味道掩盖住血腥,凉风从窗户缝里挤进来,白敬打了一个冷颤,方姓男人凤眸一眯,扫见远处一抹白色长裙,在电梯前消失不见,这一幕跟几秒前似曾相识。
白敬心里猜想着方北藤身上伤的来历,在他身后片刻犹豫,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唾沫,道:“北藤?”
方北藤的目光已经收了回来,正在低头系纽扣,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,能清楚的听到隔壁包间里狼吼鬼叫的喊麦声,头顶灯光刺目,那抹肉色在男人的耳廓上泛着粉嫩的柔光,方北藤没听到他说话。
白敬见他没反应,又加大了几分音调:“北藤,你的情况……还没好吗?”
白敬明显感受到,方北藤听到他的问话时,手中的动作猛然一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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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几小时前。
【我们分手吧。】
这五个字柳南烟打的很轻松,不过两秒,发送不到一秒,一共三秒。
她面无表情的关掉了聊天对话框。
头顶一直有叮铃哐啷的声音传来,放在手边的手机随之响起,柳南烟垂眸,有些意外的挑眉,很难想象,像薛凡这样的性格也会有主动给别人打电话的那一天,还尤其是女人。
柳南烟盯着屏幕上看起来有些陌生的那两个字,沉默了几秒,最终还是接了起来。
手机放在耳边,发现那边那人静的不像话,他仿佛在等她说话。
柳南烟继续沉默,楼上似乎是掉了什么东西在地上,大概是瓷器之类的物品,清脆的声响,她被头顶这些细碎的噪音吵得心烦。
电话里的男人一如既往一副高高在上倨傲公子哥的模样,仿佛又听到了他一声冷笑,毫不留情:“柳南烟,你玩儿我呢?”
柳南烟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,“没有。”
话筒里传来了薛凡的一声轻笑,那人的语气轻快,一贯不羁的语气:“惊喜。”
柳南烟听到这两个字隐隐有些不爽,微微抿唇,“我们不合适。”
“薛少,你干嘛呢?快点啊,妹子可都在等你呢!”话筒对面有一个扯着嗓子的男音在喊着薛凡。
头顶‘砰’的一声巨响,柳南烟猛地紧捏手中的手机,对着电话说:“你快去吧,别让人等久了。”说完她在薛凡开口之前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。
柳南烟把手机扔在一边,也没有关机,她知道,薛凡这样傲然的性格,是不可能再给她打过来的。
柳南烟一时琢磨不透刚才他说那两个字的意思,纠结了几秒,索性作罢。
抬起头,发现楼上随之也安静了下来。
柳南烟是一个月前搬过来的,自从那会,她就经常能听到楼上会发出奇怪的声音,也不知道那家住户整天在干什么 !
柳南烟恶狠狠的看了眼白花花的天花板,低骂了一句脏话,“神经病!”
晚上,正趴在被窝里睡得昏天黑地的柳南烟被好朋友金媛媛的电话吵醒。
刚接通电话,就被一个凶悍的女声扯着嗓子骂,“薛凡有小三!就在我包间对面,那畜生好像喝了点酒,火气大,逮到人就骂,说话也有点神志不清,人在“夜色”,你赶紧的过来!”
柳南烟大脑这会有些混沌,睁开眼眸,眼前一片黑,打懵的脑袋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,晕晕乎乎的从床上坐了起来,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在睡觉,这会已经是傍晚了。
她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,灯光反射出的光源让她的双眼昏花迷乱,迷了一会又闭上,柳南烟握着电话嗯?了声,金媛媛在电话里突然尖叫了一声,她倏的意识回笼,忙问:“媛媛?你怎么了?”
“那孙子跟人打架了,你快点过来!”金媛媛根本没给柳南烟任何说话的机会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下午刚下过一场雨,卧室的窗户没关,微风凉爽,房间里很安静,柳南烟甚至能听到鼓膜里血管搏动嚯嚯的鼓声,她揉了揉双眼,扭过头扫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,晚上九点。
九点半,正是夜色会所营业高峰期,京城人夜生活的开始。
出租车走的是国贸桥路,十字路口发生了起重大交通事故,车马如龙把马路围的水泄不通,司机换不了别的路,进退两难,路上耽误了点时间。
夜色门口不让停车,柳南烟在前一个路口就下了车,因为堵车浪费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