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云尧走。”云兮声音尚还是冷静的,“我保证之后云尧只是云家的大姐,绝对不会对裕王产生什么威胁。”
“云庄主这是……”
云兮却直接打断,声音开始发颤:“但是,这一切都建立在云尧活着的基础上,若是她出了事,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和你们拼个鱼死网破!”
“云庄主你先冷静。”江玄天收了平常的随意,也郑重了神色。
“我冷静?尧尧她还在那里躺着你叫我我怎么冷静?如今凤渊剑已经找到了,你们还想要什么?”云兮到这里已是双目通红,平素里沉着镇定的人,被逼到急处也会狰狞咆哮。
这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楼少顷的一声惊呼,“这是什么?”然后就见楼少顷拿了两包药匆匆进来。
云兮这时候也冷静了些许,虽然双目依旧通红,但不看眼睛也看不出端倪。楼少顷因此不明所以,还笑道:“突然飞过来的,我也不知道是什么?”
云兮冷笑了一声,嘲讽道:“其实相知山庄的船就在海岛外面守着吧。”
“什么?”楼少顷的笑意僵在了那里。
“还是先给云姑娘煎药吧。这才是当务之急。”江玄天笑得清贵温雅,端的是陌上公子人如玉。
楼少顷却没由来地觉得心中一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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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83.十、瀑布
云尧昏了两天,期间迷迷糊糊的倒是醒了两回,被云兮喂了点松软的吃食,又睡了回去。
云兮觉得意识有些发沉,周围似乎是有窸窸窣窣的声响,但眼前的景象却渐渐清明了起来,那是自己时候的闺房,那一次也是自己病了,云兮就匆匆而来,亲自给喂了自己药,然后哄着自己入眠。
那时候云尧只顾着装乖讨巧,却忘了云兮对她,一直都是温温柔柔,不管那个人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模样,在自己面前,她永远都是温柔模样。
云尧觉得心里暖洋洋,她想伸手去触摸眼前的云兮,那云兮却如同风一般消散了。面前的场景开始坍塌,云尧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,再有些意识的时候,眼前已是一片白茫。
像是被浓厚的大雾笼罩,任凭云尧怎么眨眼,周遭的物什都没办法看的分明,她想起身走走,却发现身子就像被定住一般,根本动不了,她想开口话,吐出来的却是一段呀呀依依。
这是怎么了?又是做梦?还是重新转生了?
有一个沧桑的男声在哭泣,似是无力又沙哑地喊道:“不要。”
然后另一个温温柔柔的女音笑了,她:“为什么不要呢,四大皆空未必不好,而且我的女儿,也唯有列入佛门,才能修得大道。”
话音刚落,云尧就觉得自己身上有东西正在流失,能闻花香的感觉在消失,能尝味道的感觉在消失,好像连体会痛的本能也逐渐消散了。
云尧的有一种不出来的怅然若失,心里空荡荡的,难受的想要抓心挠肺,可实际上却无计可施。
就在这难耐当口,突然有声音划破苍穹,那声音喊道:“尧尧。”
云尧一下子就醒了,云兮就在旁边,看见云尧突地坐起,还吓了一跳。但到底喜悦之情更甚,她把云尧揽紧怀里,轻声问道:“可是做噩梦了。”
云尧有些茫然,刚才的梦其实已经忘了大半,只留下一些模模糊糊的残影和怅然若失的念头。可云尧还是随着本能脱口而出:“梦见姑姑了。”
“梦见我了?”云兮觉得好笑,“所以就被吓醒了?”
“不是吓醒的啊,”云尧也跟着笑了,依旧温顺而又讨巧:“是听见姑姑叫我,想着你可能是想我了,就醒了。”
云兮也只是泛起浅浅的笑,没有更外露的情绪,只是用手顺着云尧的发丝,问她道:“身上可还难受?”
“不难受了。”云尧靠在云兮的肩膀上,不知又想到了什么,又轻声开了口:“姑姑,你凤阳女王是一个好母亲吗?”
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“因为自己受了情伤,便希望女儿清绝永寂,冷寒无心。是不是太残忍了呢?她都没问过清寒公主的意愿,就给她取名清寒。”
这话前半句还有些道理,后半句就有些无理取闹了,云兮摇了摇头,嗔道:“父母取名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吗?难不成你让一个不会话的娃娃自己取名字?”
“也是,而且,让子女自己取名字的父母,也未必是真的开明。”云尧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起这个,但她就是这样了,完还有些难过。
“要不要出去走走,”云兮也不知道云尧怎么了,只能温声哄着她。
“好呀。”云尧也理了理情绪,柔柔地笑。
外面青山绿水,天气也格外的好,阳光透过树枝斜打在身上,格外的温暖和轻柔,江玄天不知道去哪里了,楼少顷倒是在河边站着,正拿着石子打水漂,见云尧出来倒是真心实意地笑了,还问道:“身子好了?”
“嗯。”云尧笑着应了,在云兮的搀扶下走了过去,从楼少顷手里捡了一块儿石子往河里扔。
扔过去才瞧出些端倪来,云尧突然转过头去瞧楼少顷,这人身上的衣服工整华丽,明显是崭新的一套,云尧看了看云兮,又看了看自己,又想到了石洞里盖在自己身上的棉被,后知后觉地问道:“衣服棉被哪里来的。”
“唉。”楼少顷没有回话,只是往河里又投了一个石子。
“有船来了?我们可以离开了?”云尧摸不着头脑,按理有船来才会带来这些东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