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离善和火龙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。
乌旺财直接把摩托车停在了钟离善家的门口。
钟离善先下车,然后小心地把火龙果抱了下来。
钟离父和钟离母、桂圆听到摩托车的响声立马就跑了过来。
桂圆人小,跑的最快,钟离善刚把火龙果从摩托车抱下来,她就冲了过来,问了一声钟离善,然后就把目光停留在火龙果受伤的手上了。
桂圆两眼含着泪,白藕般的小手想摸一下火龙果,却不敢摸,半晌,才吭吭哧哧道:“果果,你好些了吗?还痛吗?”
火龙果从来就很讨厌自己的妹妹哭,桂圆小时候就很爱哭,一哭就像一只小花猫,每一次桂圆一哭,他整个人就觉得头痛,但是这会看到桂圆因为自己受伤而哭,火龙果心里头却是很受用,摆了摆没有受伤的左手,小大人样说:“没事,早就不痛了。大夫治好了,以后吃些药就好了。快别哭了,像个小花猫一样,等会我就要笑你了。”
火龙果不说这话还好,一说这话,桂圆的眼泪立马就流下来了,她扁着嘴,眼泪不停地往下落,真的像一只小花猫,她听到火龙果这调侃的话也不气,反而哭着道,“哥哥,我以后再也不谗嘴了,我再也不拉着你一起去摘捻子了。我们以后离那个钟离富远远的。”
都是因为她想吃捻子,这才跟着十三他们出去。若不是因为她,她们这一行也不会跟钟离富一起上山,钟离富也不会为了哥哥手上和她手上的那些捻子,把哥哥推下山去。
都是她不好!
都怪她谗嘴!
火龙果还没有来的及安慰自家小妹,就被随后而来的钟母一把抱住,嘴里直呼:“外婆的乖孙,我可怜的果果。还痛不痛?”
火龙果摇摇头。
这厢,钟离父给依旧坐在摩托车上的乌旺财道:“旺财,今天可是多亏了你呀。我那个外孙也是一个不省心的,劳烦你今天跑了一天了。得空了,让你婶子做一席好吃的,来我家喝酒。”
乌旺财接过烟,却没有立马点燃吸,而是把烟直接夹到自己的耳朵后,挥了挥没有抓摩托车的手,说道:“瞧叔说的,火龙果也是我的侄儿,我这人当人家伯伯的,替侄儿跑一下那是应该的。得亏我有这一辆125摩托车,若不然,我就算是想出力那也没有地方出呀。”
“可真多亏了你呀。要不然,我们两个老木头不在家里,我家老二(钟离善排行第二,所以钟父叫她老二)和火龙果估计吓的团团转。”钟离父真心实意地感谢。
他们一回家里就听胖婶说了这事了。
真心多亏乌旺财这人,若不然,善善和火龙果也不会那么快到石棠市。听胖婶说火龙果这一次摔的待挺重的。若不是眼前些人,凭着善善,哪里会那么快拿主意去城里医院。
他的儿子什么样子他知道,今天真是多亏了他了。
“多大的点事,值得叔一说再说。火龙果也是我的侄儿,叔说这话就见外了。好了,善善他们从医院里回来,你们一家想必也有许多话要说,我也不多打扰了。”乌旺财看天色不早了,而且,今天奔波了一个下午,他也骑了一个下午的摩托车,也累了,更别提一直提着心的钟离善和受着伤的火龙果,所以她就提出了告辞。
钟离父看了一下一脸疲惫的钟离善还有那个吊着手的火龙果,再看了一下已经暗了的天色和风尘仆仆的乌旺财,约定过几天让他过来喝酒,这就让乌旺财先回来了。
乌旺财脚一踩125摩托车,加一下油,嗖的一下就走了。
钟离父的眼光从乌旺财的背景转到钟离善她们身上去,他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回到家里再说。”
钟离母此时也站起身,拉着火龙果的小手就往里走。钟离善也一手拿着医院开给火龙果的药,一手拉着桂圆的手,就往里面走去。
“善善,有什么事我们吃过饭再说吧。善善和火龙果在外面一天,估计什么也没有吃。”钟离母喃喃想说话,钟离父却是没有让她说,而是直接开口道。
钟离善这才惊觉,她一路上只顾着火龙果的病情了,他们三人一路上居然滴水未进。
也不知道火龙果饿不饿?
必定是饿的,小小的孩儿,正是长身体,多吃饭的时候,怎么可能不饿?怪不得火龙果有时会用左手压着她自己的肚子,原来是饿的。
火龙果大抵是怕她多花钱,所以宁愿自己饿着,也不愿意向她要什么。也怪她心粗,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孩子异状。
十几年没有跟孩子相处,而到张奕事业成功的那几天开始,她的生活起居都是由着保姆来照顾,所以,她一时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孩子气。
压下心中的愧疚,钟离善对火龙果说:“果果,我带你去洗手,然后我们再吃饭。”
钟离母擦了擦眼泪,招呼桂圆就去厨房端饭菜。
因为所女儿和外孙在外面没有吃饭,所以尽管担心不已,钟离母还是提着准备了饭菜。
刚才看自己外孙的反应和女儿的反应,钟离母所料不差,她的女儿也是心粗的,都是两个五岁孩子的母亲了,却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,唉。
钟离善拉着火龙果就去了外面的院子里。那里有一口水井,井上面有着一个压水井,旁边还有一个大缸,里面装着水,钟离善去拿了毛巾,然后去旁边的大缸里舀了一瓢水,把毛巾湿了湿,给火龙果擦脸和擦手。
火龙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