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不认识的弟弟,让原本就因为继母而跟父亲不和的女儿,反对得更加激烈。
不知明天在哪里的生存环境教会了荆寻一件事——怎么让别人喜欢自己。
幼年时同情他的长辈和邻居,班级里心软的小姑娘;孤儿院里脾气不怎么好的阿姨,常来的志愿者;冷淡的养父,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继姐——在什么人面前该露出什么面孔,这份能力逐渐变成了他的本能。
但荆寻从不抱怨。
从小到大的生活让他明白,抱怨没有用,也不会有人听。他倒是经常会感谢从未留在记忆里的亲生父母,给了自己一副天生的好样貌,让他在讨人欢心这一点上走了许多捷径。
他亦抛弃了廉耻。
自私自利、薄情寡义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只要能将利益最大化,他会毫不在乎地放弃体面。哪怕那个孤苦的过去,但凡有需要的时候也可以用来博得一份同情与怜悯。
他丝毫不觉得如此活着有什么不对,直到遇见舒月凉。
她自信,坚强,独立,不受他的蛊惑;她又温柔,敏感,纯真,能安抚他的焦虑。
跟她求婚,恐怕是荆寻这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。现在看来,跟她离婚,恐怕也是最正确的决定,无论是对自己,还是对舒月凉。
洗完澡查看手机,寇文义气急败坏地问他“你到底要怎么样”,荆寻却不着急回了。晾了两三天,寇文义先绷不住,假公济私地找未今要求汇报那个三十万的小宣传片。
荆寻坦坦然然地带着几位负责人去了,隔着一堵墙,那边在汇报,这边按着寇文义的头让他跪在地上给自己口`交。
寇文义今天打扮得很精致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西装口袋里还折着手帕。一脸羞愤地把荆寻的性`器含在嘴里,一边舔一边控制不住地自己勃`起了。
荆寻顺势踩了上去。
等到两边都“汇报”完,寇文义也隔着裤子在他皮鞋底下射了,荆寻干脆利落地拉上裤链,留下一句夸奖:“舌头很好。”
工作的事情不提,那一晚荒唐事也不提,寇文义也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气不敢气,恼不敢恼,让荆寻看得十分愉悦。
寇文义这个人,比意料中更加单纯又胆小,典型的外强中干——若是小时候跟自己生活在同一条街上,怕是撑不过三天就给揍进医院里去了。有那么多卑鄙的手段可以使,他却因为顾虑太多而全然没有办法,像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老鼠一样吱吱叫。
他总是问“你到底要怎么样”,说实话荆寻真的不想怎么样。事已至此,合作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,除此以外他这个人除了能给荆寻找点乐子并没什么大用。
“乐子”找了几次,寇文义见他没有别的行动,胆子便渐渐大了起来,总想着能跟他发生点别的,愣是将两人这点龌龊事变成了你情我愿的勾勾搭搭。有一次见面故意拿着架子去得晚,荆寻没有生气,等他推门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跟女人干得火热了,寇文义立即如同抓到老公出轨的正宫娘娘一般大吼大叫,觉得自己被“背叛”了,听得荆寻哭笑不得。
荆寻倒是不介意试试跟男人睡,可是他介意跟寇文义睡。虽然长得不差,却叽叽歪歪烦得要死,看到那张动不动就使脾气的脸荆寻总是手比鸡`巴动得快。
等到再一次想起来约章心宥打球,都要十一月底了。
章心宥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确认:“寻哥?”
“干吗,不记得了?”荆寻打趣道,“总不能因为上次我没回消息,就觉得我把你要请我吃饭这事儿给忘了吧?”
说得好像是章心宥错了一样。
小青年儿向来不懂得怎么正经反驳他,忙不迭地说“没忘”,周末赶紧就拎着包准时赴约去跟他打球。
其实打球是次要,荆寻就是想看看章心宥。
当寇文义出现,荆寻跟同性有了性`爱方面的接触,他便开始审视起身边这几个人来。他有时会将在自己腿间吞吐的那张脸尝试着替换成另外两个人:胡阅颜或者章心宥,可通常在想象中的一瞬间就会觉得难以忍受——他可以毫不在乎地玩弄寇文义,将他当成一个体验新鲜的性`爱对象,用完即弃也不会有愧疚。
可放在这两个人身上,却仿佛是一种亵渎。
荆寻对别人看得透彻,对自己也一样,这怕是他的最后一点良心。
胡阅颜于他而言,已经如同舒月凉和舒星忆一样成为近似家人的存在。胡阅颜总是说,“能伤害我的只有你。”可在荆寻看来,如果真的跟他走到要用身体来维系彼此的那一步,那恐怕才是对胡阅颜最大的伤害,且无法挽回。
而章心宥,像是个透明的,可爱的小动物,跟他相处会心情愉快没烦恼,逗他开心自己也开心——而当自己浑身戾气的时候,荆寻甚至会避免跟章心宥接触。
说白了,他对章心宥的这一点珍惜,也就相当于猫咖里的猫,能用来调适一点微小的情绪罢了。
章心宥在场上跑得满头大汗,终场了坐在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