吗?”
“那是卡车,我说的是装甲车,你们的装甲车。”
“哦。”齐祭应了一声。
“你哦是什么意思?你舍得?”
“舍得?”齐祭奇怪的看了眼单桐,摇摇头,“没舍得不舍得……我要是老是不舍得,我就死了。”
单桐又一次无语。
“你不管阿奇了?还有艾方成,余竞舸,安如南还怀着孕呢,你不是很喜欢小宝宝吗?”
“我的目的地是长白山。”齐祭平静的阐述,“不是带人。”
她见单桐怔住,好心道:“你要是怕,可以等或者找……你不累赘,但也没多大用。”
“……”单桐一点点把涌出的血咽下去,他艰难的点点头,什么都没说,慢慢的往边上走去,忽然又转身,“齐祭。”
“什么?”
“给我点时间想想好吗?”
“明早出发。”
“好。”
单桐慢慢的往楼上走去,一向笔挺瘦削的背竟有点伛偻。
齐祭才不管他多纠结,她说明早出发,是想给自己和阿狗一个休息的时间,如果单桐不走,那多半沈敬东和翟艳也不会跟着,她和阿狗之间就没有会开车的了。
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世界有多大,笃信自己双腿的力量,北方似乎一直就不是梦,多远,她都能到。
阿狗的想法,她根本不考虑,因为他总是支持自己的,到死也会。
两人蹭了一顿早饭,看其他人都在忙忙碌碌小心翼翼的从卡车里搬东西进院子,看了一会儿有些无聊,便找到了前天给安排的办公室,钻进去头抵着头睡了。
黄昏,忙了一天的沈敬东在天台找到了单桐,他没有离开前就一直是这儿的一员,该做的还是要做,此时才好不容易空闲了一点,见齐祭和阿狗在睡觉,便让翟艳休息着,自己上来找单桐:“单哥,怎么一个人在这。”
单桐坐在天台边,旁边是三个负责瞭望的小伙子,他一个人坐着,面对着夕阳,背影黑黢黢的,颇为凄凉,听到沈敬东的声音,他头也没回:“没什么,只是在想,风险投资的成本问题。”
“装甲车没了,不是还有卡车吗?”沈敬东也不是笨人,他也琢磨了一天,“装甲车不知道开到哪,也不知道回不回的来……上面有你很重要的人吗?”
“……有枪,有防爆盾,有炮,有40的强化钢板,有摄像头……”
沈敬东听得心都痛了,他强压下惋惜道:“可,可是别人没有装甲车,不是照样过吗?”
单桐觉出点味儿来:“难道,你们还要跟着齐祭他们走?”
“我们有卡车啊,还有那么多物资,上面食物也不少,那么多罐头……不行吗?”
“呵呵,不行吗?”单桐又望向远处西下的太阳,“我曾经也以为行,确实行,为什么不行呢……”
沈敬东明白他在纠结什么。
单桐每走一步都会深思熟虑,他不会冲动的凭着一腔义气说齐祭你们走我就跟着天涯海角都不怕——没了装甲车,依附于齐祭的安全性全面下降,那两个小孩其实并不可靠,他们从没认真善待过其他任何一个外人,这一路就能看出来,从单桐在这儿坐着也能看出来。
看情况,齐祭甚至都没有出口挽留单桐一句,也没来问过他们的意见,反正情况就这样,爱走就跟着,不爱走就留着,大家谁也不干着谁。
一个对你毫无依赖的队友,一个站旁边就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的队友,可自己却要依赖着对方,这种感觉很不好,他和母亲如果跟上,他的用处或许就是开车和治疗,母亲或许就是负责煮饭和照顾小孩,但如果他们不跟上,看那俩小孩的样子,就算用走的,也能走出一条血路来。
要不是翟艳坚持要照顾“外甥女”,其实沈敬东自己心里也有些打鼓,事发后母子俩连城都没出就被滞留在此,他好歹跟着搜几次食物看到了一些外面的场景,可是母亲一直被好好保护着,又以为他的刻意隐瞒,其实并不清楚外面已经残酷到什么程度……就连他也只是窥见一斑,便已经对前路心生畏惧。
沈敬东干脆坐在单桐旁边,两个年轻男人一起对着夕阳嗟叹,肩并着肩,其情甚诡。
战士们最终决定留下,他们认为国家迟早要出台一系列措施把这个乱世规范起来,那么靠着那些物资和这个办公室,总比疲于奔命能撑得更久,于是三辆卡车中有两辆卡车的物资要被搬下来,凭空多了一倍的物资,办事处的幸存者都欢欣鼓舞,仿佛这儿已经被打造成了一个天堂。
单桐看着下面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人,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嘲讽。
“单哥,能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吗?”沈敬东经过前两天的事情,心里也已经有了点不详的感觉,只是他毕竟年轻,总有点想不明白。
“这个城市,是西南过来后汇聚最多方向高速公路的地方,兰海,沪昆,夏蓉,还有……北上的路……我几乎可以想象在政治和军事上占了什么样的地位,但是它却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