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屈仆射,如今洛阳城内外一片安详,实则暗流涌动,隐太子与齐王在这里还有不小的势力,屈仆射理应坐镇洛阳,镇压那些反贼乱党。”
“今大势已定,隐太子党羽也难成大事,他们若是不跳出来还好,胆敢露头,本仆射定将其杀无赦。”屈突通胯下骑着一匹黑色大马,意气风发道。
如今隐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已被诛杀于玄武门,那些余孽们这时最应该做的便是躲起来,或是改换门庭,至于秦王下发给他的任务,其实对于屈突通来说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来了,只要他亲自坐镇洛阳即可。
“屈仆射,虽说隐太子与齐王已死,那些党羽们就像是群犬无首,但屈仆射还是应当以谨慎为主,秦王殿下让咱们来洛阳,可不仅仅只是看着那些人的,如今朝内动荡,皇储更迭,正是大唐最为虚弱之时,若是突厥人借机生事,则大唐危已,屈仆射理当尽快屡清洛阳,随时做好出兵准备,再不济,也莫要这中原腹地拖累了秦王。”王世襄苦笑着摇了摇头,劝说道。
“恩,再往东走十里看一看,若依旧如此,便回洛阳去吧!”屈突通觉得王世襄所言在理,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,轻轻的点了点头,也算是接纳了王世襄的建议。
屈突通与王世襄带领着数百亲兵继续向东走去,一路上不停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,一切都是那么的安稳。
而看着这幅局面,屈突通也更是放心了不少,只要洛阳不乱,长安那边就不会乱,至于那些隐太子党羽,就更掀不起什么风浪了。
“前方何事?为何百姓匆忙而行?”刚才还是一副正常的景象,但是再往东走,却见有大量的百姓朝着一座村子跑去,面色匆忙,又略显焦急,正是好心情的屈突通,心中猛一咯噔,不由的问道。
“屈仆射,待职下前去打探一番!”王世襄也觉得面前这一幕有些奇怪,回应了一声,旋即带领着十多个亲兵风驰赶往百姓疾奔的那做村落。
王世襄并没有带着人进入秦河村,而是在半路上截下了正奔向秦河村的百姓,问清楚了事情缘由之后,面色同样凝重,匆忙策马返回阵中。
百姓们并不知秦河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消息更是以讹传讹,所以到了王世襄这里,也就变了另外一个版本。
但其大意还是没有出错,秦超培育出了能够亩产四石的粮食,秦河村大户木家心生贪念,带人强夺粮种,而秦超早已许诺百姓,明年家家皆可种植,原本属于秦超与木家之间的矛盾,但转眼间却变成了秦河村全村与木家的矛盾,双方大打出手了起来,附近的村民有的是想要赶去看个热闹,也有想过去当条咸鱼,看能不能搞到这些粮种。
“亩产四石?”了解清楚事情缘由之后,屈突通被震惊的合不拢嘴,亩产四石那是什么概念?
不过这个叫秦超的家伙可没那么简单啊,竟然能连结乡邻一同对抗那木家,在这乡下之地,能出现一个有如此头脑的家伙,着实不简单的很,屈突通已经对这个秦超有了一些兴趣。
“儿郎们!随本仆射进那秦河村瞧个清楚!”屈突通振臂一挥,朝着身旁的亲卫们吩咐道。
亩产四石,亲卫们也都听到了,屈突通决定进村,那就绝对不是为了看热闹而去的,作为屈突通的亲兵,他们能不知道这亩产四石的粮种意味着什么?
不用屈突通招呼,一百多亲卫们便将腰间横刀拔出,刀光剑影,阵阵寒光不断闪烁,让人观之胆颤不已。
屈突通等人被村民们误以为是府兵,虽然这些府兵的装备好的有些吓人,但实际上也没有多吓人,比起普通的府兵,他们也就是多了战马,不过也有可能是骑兵。
百姓们纷纷围着这些骑兵们看着热闹,印象中好像只有洛阳城内有一支骑兵的,但他们怎么会来这里?有人报官?
不管是府兵还是骑兵,有没有人报官,这些兵又来自于哪里,当这一百多骑兵忽然出现在秦河村的时候,正占据着上风的秦河村村民阵营,此时也是不得不停止打斗。
村中有不少丁男,大家也都服过役,虽然不是府兵,但却见识过府兵,且这些人手中又有横刀,只拿着木棍的村民们绝对不是这些府兵的对手。
“相公,还望相公为小民做主呐……”见来了骑兵,刚刚醒来不久的木三爷顶着一双巨大的熊猫眼,塌陷的鼻梁,满脸血水,浑身上下到处尽是脚印,衣衫不整连滚带爬的爬到屈突通面前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。
“相公,这秦大郎于数月前落户于秦河村,小人观其可怜,便让人给他口饭吃,不料秦大郎竟偷走小人高价从胡商手中买来的高产粮种,今日小人发现,便带人前来索要,而秦大郎却拒不归还,反而怂恿村民暴打小人以及族人家丁……”
相公,只有位极人臣的大臣才能被这样称呼,而对于军队统帅,一般称为节帅,若是知道其官职,则直称官职即可。
木三爷不知屈突通官职,甚至不知屈突通是谁,但这并不影响他拍马屁,一通相公砸过去,但凡是稍微有点野心的,都会被砸的笑容满面的。
“本官乃检校行台仆射,可不是你家相公。”屈突通先前已经了解过大致的情况,对于木老三这种人也更是没有一丁点的好感,直接点明了自己的官职,同时也摆明了自己的态度,此事定要公事公办。
“何人为秦超?”训斥了木老三,屈突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