忆菲国际公司正在实行一项阳光惠民行动,资助生活困难家庭,投资金额高达两千万,骋伟是项目负责人。
亿伟医院部分病人是他们施实惠民行动的第一站。
第一批善款已经拨到亿伟医院账户,主要用于资助无力支付治病费用的病人。为使善举落到实处,资助对象受资助前要经过个人申请,院方审批,总部审批三个环节,院方负责人是高明阳,最后定夺的是资助项目总负责人张骋伟。
“肖云长是什么人?与……那个有什么关系?”这家伙,是不是想进行某种交换,帮她?高明阳的心他能控制?天方夜谭!
“到时你就知道了。”骋伟说,在这里站了很久,他不想解释,“回去吧。”
这么好的借口接近高明阳,她不会错过吧。骋伟注视着心桐,深邃眸光里渗透了郁郁忧色。比赛结束后的那次握手,骋伟清楚看到高暖阳清明的眼眸里射出了让人胆战心惊的寒意。
一个星期后,吴雅突然调到创伤外科,成为这里唯一女医生。创伤外科是男医生的天地,医院这一举动,引起一阵哗然。说什么的都有,说得最多当然还是她与高明阳之间模糊不清的暧昧关系。
那一天,吴雅站在护士站,看见心桐,笑眯眯地迎了上去。她优雅地抖动手中处方:“心桐,把处方交给十一床病人,让她家里人尽快来缴钱。好不好?”
“好!”十一床刚刚入院,是一位玻璃刺伤患者,心桐接过处方,跑出护士站。
走廊里,心桐看看处方,肖云长,男,六十岁,药名很多,几种抗生素,还有几种辅助药物,最下面是破伤风抗毒素。
“肖云长。”心桐轻读出声,这名字好熟悉,在哪听过?很快,脑袋里闪出俊美的脸形。她差点忘记这事,张骋伟让他多留心此人,他言外之意不言而喻,肖云长是他什么人?朋友?亲戚?还是……心桐猜测一会,突然自嘲一笑,管他是谁?管他有什么目的?善待每一个病人是医者的职业操守。
“十一床,肖云长,医生已经开好处方,但是收费处……欠……”看到病人,她口吃起来。
病人脸色蜡黄,一个人孤独地斜躺在病床上,左小腿中部裹有一圈绷带,前面绷带渗出殷殷鲜血,范围延伸到绷带边缘。
“这药多少钱?”老人面带羞涩,灰色眸子暗淡无光。
“你与张骋伟是什么关系?”她答非所问。
“这药多少钱?”老人再问。
“大概要一些钱,具体多少心桐也不太清楚。您陪护呢?”心桐惊醒,忙回答,环顾四周,无人应声,又问他,“您家属没来?”
“我没有家属。”老人轻声说,突然他昂起头大声告诉她,“不过,心桐有单位,等心桐单位人来才交钱买药,行吧?”
“有单位就好办。”她松了一口气,“肖爷爷,您听清楚,单位来人就跟我们联系,最后一支破伤风抗毒素,今天一定要用,超过二十四就晚了。”她心里一直郁闷得想骂人,私立医院比不上公立医院,老板富可敌国,却连一支廉价的小药都不愿意替病人付。
老人不停地点头,她放心地离开。
“送去了?”吴雅在护士站等她回来。
“送去了。”心桐回她。
“他家有钱吗?”吴雅关心。
“他有单位。”心桐笑道。
“心桐笑起来真甜,看着舒服。”吴雅突然说。
“谢谢!”心桐听后,十分舒服,笑容更甜,“吴医生,十一床老人敷料湿透,要换一次。”在医院,为病人做任何事必须有医嘱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吴雅爽快回答,眼珠向心桐转了转。她请调创伤外科是冲心桐而来。
以前她并不认识心桐。篮球赛结束,她担心高明阳心情不好,到赛场找到高明阳,陪他一道离开。她看到他在离开的一瞬间,看向心桐,清笑,那笑容,是怜惜,是愉悦,是男人对自己心仪女孩的宠溺,让她嫉妒得想叫。因为这件事,她几天几夜彻夜不眠。高明阳的心她看不住,否则高明阳就不会一相情愿地提分手。她要看住卫心桐,那女孩看上去,毫无心机,应该可行。急诊科护理工作乱急累,有高明阳在,她没有办法把卫心桐弄到急诊科,一条路不通,那她走另外一条,自己去创伤外科,会会她。
护士站琐事繁多,心桐暂把肖云长老人之事搁置一边,忙东忙西,一刻不停。
两个小时后,肖云长老人拖着受伤的腿,颤巍巍地找过来,指着处方问她:
“医生,这到底要多少钱?”
“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,你的腿不能多动。”她善意地责备他。
“我单位人还没有来人,我自己回去拿钱,这药需要多少钱?”老人表情复杂,倔强要走。
“我不是说了,二十四小时之内都行,等单位人来吧。”心桐说,“要不这样,等一下,我到收费处招呼一声,提前给你用上。”
“我住院地方没交一分钱。”老人突然说。
“没有交一分钱?”她愕然,“那你昨天的药……”
“是医院行政值班担保的,吴医生也知道。”林英插嘴。
“那怎么办?”心桐着急,欠钱太多,以她新面孔,不可能再借到药。
“我单位人下午来,下午用药行吗?”老人问。
“行!”身边同事林英答道。林英四十多岁,眉清目秀,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最后一批包分配的中专生,当时分配到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