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请示后,顾行云理所应当的留了下来。
送完客,司徒岚热情地为顾行云安排住处,司徒霖趁机将司徒雨叫到一边责问。
“他留在这里做什么?”司徒霖没有好脸色。
司徒雨说:“我留朋友住一晚,小叔有意见?”
司徒霖扯了扯领结:“他算是你什么朋友?”
“刚听完遗嘱,爷爷身体状况也不好,我没心情跟你扯这些。”司徒雨也沉了脸。
“没心情跟我扯,倒有心情跟他……司徒雨,你可以的啊。”
司徒霖很少对司徒雨动怒,司徒雨咬着唇,兀自避到窗户边去了。
司徒霖跟过去,“从现在开始,你又多了一个身份,你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都要为这个家族负责,所以你最好不要乱来。”
“呵,我乱来什么了?”司徒雨冷笑着发问。
司徒霖定定地看着她:“给自己的未来少留点黑历史,你尽快和他断了。”
“哦,原来我交个男性朋友就算是黑历史啊,那你和小姑这事怎么算?”
司徒雨咄咄逼人,丝毫不畏惧司徒霖凌厉的眼神。
“你……”司徒霖被堵的说不出话来。
司徒雨又添一把火,“要是我的股份够多,和你的加起来能超过小姑,恐怕你当初骗上床的那个人就是我了吧。”
听了这话,司徒霖额角的青筋都鼓起来了。
“小叔,可就算我从小就依赖你,信任你,甚至是迷恋你,我也绝对不会和你上床。因为我从来都不确定我对你的感情到底算什么,我更不确定你究竟是更爱我还是更爱你的野心。”
司徒雨声带发抖,最后一句话念得无比吃力。
司徒霖眼睛里那只兽呼之欲出,但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,片刻后,他压低声音:“我要我的野心,也要你。”
*
走到楼梯转角时,司徒雨看见司徒霖倚在窗户边抽烟,他微微驼着背,手里紧紧攥着已经修复好的她当初送的那个打火机,看起来孤独又寂静。
回到自己的卧室里,司徒雨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昂起头,手指死死地扣着木板上的花纹。脑中闪过无数个从前美好的画面,可最终却定格在司徒霖和司徒岚纠缠的那一瞬间。
即便曾经起心动念,念头也在那一刻灰飞烟灭。
手掌的力气顷刻间卸下,司徒雨醒了醒神,走到书桌边找烟。
发现桌上那本《蒙马特遗书》被翻开在某一页,几句话被钢笔划上了波浪线——“远离,不是放弃你,只是无法接受你以我不愿意、不适合的方式来对待我。不愿意待在一个一点都不美丽,一点都不符合我本性的关系里。”
合上书本,司徒雨的视线落在了浴室的玻璃门上,门被打开,顾行云从里面走了出来,“客卧没有单独的卫生间。你家太大了,我没找到二楼的洗手间,所以借你的用了一下,不介意吧?”
这个男人总能在关键时刻带给她复杂感受,司徒雨摊摊手,“你随便用。”
顾行云见她手里拿着烟盒,问她:“学会了?”
司徒雨摇摇头。
轻笑一声,顾行云掏出自己的打火机对她说:“刚听完遗嘱,心里不好受吧,来,小爷今儿个为你破个戒。”
司徒雨从烟盒里抽出一根,正准备放进嘴里,谁知被顾行云拿了过去。
顾行云熟练地将烟含在嘴里点燃,吐出一口烟雾后,他将烟递给司徒雨面前:“就你那水平,很难点燃。赏你了,小爷可从不为女人点烟。”
司徒雨接了过去,嘴唇触碰上烟蒂,暧昧随烟雾一齐吸进口腔里。
她又看顾行云,他自顾自地点了一根烟,侧着头、眯着眼,手指潇洒地夹着,长腿交叠斜放在书桌前,满身都是不羁的落拓。
顾行云是她见过的男人中,抽起烟来最自然好看的。
“你到底什么目的?”烟雾之中,司徒雨发问。
顾行云刮了刮眉毛,反问:“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?司徒家是他们的了。”
“你都不慌我慌什么。”司徒雨笑了起来。
知道她胜券在握,顾行云抿了抿唇,眉头紧锁,“我要你帮我扳倒一个人。”
“什么人?”
“当初陷害顾家的人。”
顿一顿,司徒雨说:“条件。”
顾行云下巴指了指那个木盒:“分你一杯羹。”
“就这么确定我能做到?”
“你当然做不到。”顾行云吐出一口烟雾,笑得邪性,“但是你家的老行当做得到。”
一个锋利的眼神扫在顾行云的脸上,司徒雨冷笑着,“花了多少钱买的消息?”
顾行云看向窗外,“放心,别人买不起,也没人敢碰这件事情。”
洗白并不等同于摒弃,司徒家的老行当一直存在,而老爷子在今天早上正式将其交到了司徒雨的手上。
司徒雨有些烦躁,微微皱起眉头。br 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