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事都不懂。”
“你是小我们一轮,可我们哪次玩没带上你,我什么事不和你说?小丫头长大了,没良心咯。”司徒岚圆着话,又走到司徒霖身边,将礼物一一打开,“喏,都是你喜欢的。”
司徒雨抬眼一看,果然不是衣服鞋子包之类的,而是、枫叶茶和苹果酒这些加拿大当地特产。
“谢谢小姑。爷爷,我先上去整理整理。”司徒雨趁机抱着东西离开。
走到楼梯口,老爷子问她:“姗姗,你下午打算做什么?”
司徒雨回头:“去看爸爸。”
*
山间微雨,车子缓慢地行驶在盘山公路上。
司徒雨坐后座,司徒霖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脸。
“你脖子上的坠子挺特别的。”司徒霖说。
司徒雨摸了摸这个木头叉骨,“嗯,朋友送的。”
司徒雨自然地想起顾行云,那晚顾行云在,她一夜安眠,但从第二天开始,她就陷入了怪圈。
她以为是酒精的作用,后来她回租的房子喝酒后入睡,却依然噩梦,再后来吃了医生给的安眠药,情况也没有好转。
所以她今天才给顾行云发过去那样一条短信。这打破了她以往的行事风格,但她实在渴求能有一个出口。
她想,大概因为顾行云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。
“哪个朋友?”司徒霖又问。
司徒雨回过神来,“你不认识。”
气氛压抑。
“礼物是你挑的?”过了一会儿,司徒雨问司徒霖。
司徒霖点头:“差不多。”
“和小姑玩得开心吗?”
“是去出差。”司徒霖解释,“我不知道她会跟过去。”
“住在一起?”
“嗯。”
“上床了?”
“这不是你该说的话。”司徒霖声音沉了下来。
司徒雨内心毫无波澜,这句多余的问话不过是她自我矛盾的心理剖白。
她甚至觉得,这才是分裂。一面接受,一面不甘。
急刹车,车子停在路边。打开车窗,司徒霖点了根烟。
司徒雨从后视镜里仔细打量司徒霖——一丝不苟的头发,压抑着怒气的脸,永远平整的衬衣领口……
又看一眼他手上的打火机,司徒雨问他:“原来那个呢?”
“坏了。”司徒霖说。
那天在高速路上被她摔坏了。司徒雨偏过头,视线落向别处。
“你摔的?”司徒霖回头。
司徒雨闭上眼靠在椅背上,轻嗯了一声。
那个打火机是她曾经送给司徒霖的生日礼物。
心绪难平,司徒霖换了话题,“第一次开车上高速,不害怕吗?”
“你车好。”司徒雨语气淡淡。
司徒霖看她一眼,说:“这车不适合开高速,给你换辆越野吧,视线好。”
“行。”司徒雨欣然接受,她来年就大学毕业了,能用得上车。她又问:“封口费?”
司徒霖没说话。
“放心,我也想让爷爷再多活几年。”
司徒霖依然不吱声,许久之后,他开口——
“我给你一个家。”
烟雾飘出窗外,散进了雨雾里。这句话的余味却被锁在了车里,像mí_hún剂。
烟抽完,车继续开。半小时后,他们到达慈渡寺。
“爷爷只是让你送我,我自己进去吧。”
司徒霖将伞递给司徒雨:“那你陪大哥多说说话吧,我在车里等你。”
司徒雨转身往庙门里走,司徒霖这才发现她浑身上下穿着一身的黑色,不由得皱起眉头。
司徒雨走得很慢,走到门前她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眼头顶的匾额,心里静了下来。
*
同一时间,顾行云走出苏南机场航站楼。他给司徒雨打电话,结果对方关了机。
排队等出租车,烟瘾犯了,刚摸到裤兜里的烟盒,看见前面是妇女和小孩,顾行云收回烟盒,嚼起了口香糖。
出发前他给南城的朋友询问司徒雨的状态,得知司徒雨回了苏南,他便直奔这里。
*
大殿上,宗云师父为磕头的司徒雨敲钟。上完香,司徒雨跟他去了偏殿的厢房。
小和尚送进来一些果子,宗云师父将果盘推到司徒雨面前:“寺里种的,你尝尝。”
司徒雨吃着果子,将一盒茶叶从包里拿出来,“之前跟朋友去茶馆喝了这个,觉得不错,带你给尝个鲜。”
“好,好。爷爷身体怎么样?”
“小叔找了个外国医生给他瞧病,气色看上去好一些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“爷爷老了,腿脚不便利了,上山一趟不方便,以后你多回家看看他吧,他也没几年……”司徒雨嗓子口发痒,没再往下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