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萍随父亲到达省城后,看着曾经与李刚一块去过的商场和旅游点,心里多少有些惆怅。现在,她很希望早点去省体委报到,然后再找个安静的房间好好睡上一觉。
可是,父亲根本不听她的意见,甚至连问都不问她的意见。
到达省城后,张学儒拿着省城办公厅郝主任昨天留下的名片,先给郝主任打了个电话,首先自报家门,告诉郝主任自己是张学儒,按照郝主任的意思,今天已经把女儿带到省城来报到了。
郝德胜一听非常高兴。马上告诉张学儒,说自己正在开会,一时半会还走不开。接着,他就把自己家的住址告诉了张学儒,请老张和丽萍按照他说的地址,先打个的士到自己家去休息一会。
他特意告诉老张,自己马上就给家里打电话,自己的妻子在家,她一定会热情接待老张父女俩的。
于是,张学儒就按照郝主任告诉的地址,打了部的士,带着女儿往郝德胜家里去了。
的士车很快驶入市政府干部宿舍区内。
张学儒仔细看了看先前记下的、郝主任告诉的门牌号码,核对无误后,“的呤——的呤——!”他小心地伸手按响了郝家门铃。
“谁呀?”门里面传出一声略带傭倦的女人的问话。
不一会,门开了。
开门的是一位身材偏瘦的中年妇女,她眼睛细眯,微黄的卷发稍稍有点散乱。
乍一看见,这位中年妇女的相貌与郝德胜还真有点相似。
难怪有人说,“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”呢!
看见张学儒手上拎着两瓶“茅台”,眯眯眼的中年妇女脸上顿时有了阳光,语气也和蔼多了。她朝丽萍瞟了一眼,然后对张学儒说:“哟,这么大老热的天,外面够热的,来,你们快进屋坐吧!老郝上班去了,你们找他有什么事,只管跟我说好了,我会替你们转达的。”
“谢谢,谢谢!请问——你是郝主任的、爱人吧?”进门后,张学儒暗暗高兴。他庆幸自己今天打对了主意:昨天郝主任在他家时,他要送香烟给郝主任,郝主任他生死不收,八成是嫌那香烟档次低了;今天送两瓶“茅台”酒给郝夫人,看郝夫人现在的表情,肯定是必收无疑了!
女人嘛,有几个是不恋财的?往后,只要多来郝主任家跑几趟,多给这位女当家的送礼物,就不担心与郝主任搞不好关系!
“这位师付,请问你姓张吧?刚才我家老郝来电话了,说你们两位会来。哦,我姓刘,你们叫我老刘就行。这位是你女儿吧?哟,长得真漂亮!来,请坐,你们请喝茶。”郝太太一边将张学儒和丽萍让进客厅,一边絮絮叨叨地只顾自己说话。
当张学儒和丽萍并在沙发上入座后,她很快就从茶几上的凉水壶中倒了两杯茶水,一人一杯地递给了张学儒父女。
从她说话和待客的行动上,就知道这是位很有主见、动作麻利的女人。
“好,好。谢谢你了!郝太太。我叫张学儒,这是我女儿,叫张丽萍。”张学儒毕恭毕敬地一边起身接过茶杯,一边向郝夫人介绍自己和女儿,一边拿眼打量郝家的房子。
乖乖!光这个客厅,就比咱家的两间住房还大!
客厅的正面墙上,装着一台半面墙大的电视机,足有六十多英吋吧?电视机正对面,是一张占据墙壁一半长的大沙发和两张单人沙发。沙发围着的茶几,少说也有两米长、一米宽!
在客厅的几个墙角,这里、那里摆放着许多高档瓷器和老张叫不上名字的好看的花卉,而且,每样东西摆放的位置都恰到好处。
客厅里一应现代化的高档家具,那是老张在县城的家具城从没见过的。
连接客厅的那头,是一间装修得古色古香的餐厅,餐厅里的桌子、椅子,一眼看去,就知道全是红木家具。
餐厅再往里面,就是厨房间了。
张学儒打量完郝家的客厅、餐厅与厨房后,看见郝夫人正拿眼打量自己,忽然想起还没送见面礼,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,提起刚刚放在茶几边的两瓶“茅台”酒,对郝太太说:“刘大姐,这是们的一点心意,不成敬意,请你务必笑纳。”
“哎呀,你们难得来我家一趟,还这么客气干吗?还是带回去吧。”郝太太笑容可掬地摆手推谢。
说实话,郝太太眼下并不知道,这酒倒是收得收不得?因为丈夫在给她打电话时,由于说得匆忙,并没告诉她,在接待张家父女时,要注意什么事项。
对她而言,平日里有人来家里送烟送酒,根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儿。
人家送来烟酒后,她会客气地询问送礼者的姓名、单位之类的信息,也会询问客人找自己的丈夫有什么事情。等老郝回家了,记得呢,就跟他说一声,某某某今天来了,顺便带了什么、什么东西来,有什么、什么事情想求丈夫帮忙;不记得呢,就拉倒!反正他有事求咱帮忙,事情没办成之前,肯定还会再来找的。
反正呀,郝太太心里非常明白,凡是比自己丈夫官大的人,绝不可能到郝家来送礼!
同时她也知道,送完礼后,真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,送礼者还是要单独找丈夫面谈的。
这会,她与张学儒略微客气几句后,顺手就把两瓶“茅台”放进了客厅侧墙的柜子里。
张学儒见郝太太果然收下了“茅台”酒,心里窃喜。
接着,他便打开话匣子,开始添油加醋地吹嘘昨天自己与郝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