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笑了笑示意安绘也扶她出去看看,她身子弱,只能远远的看看雪景。昨夜睡得很好,眼下颇为精神,安书搬来椅子,让她坐在房内观赏雪景。
张瑶对下雪没什么兴趣,只是有些无聊,屋子里天色有些暗,她也没心思看书。
看着纷飞的雪花,张瑶的思绪也随之纷飞:前世她是个幼师,她记得出事那天恰好是周末,她和好友出门逛街,当时她看到一辆失控的轿车冲向两个孩子,她下意识的时候奔过去相救,再醒了就到了这里,还是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。
大约那两个孩子是被救下来了,老天又给了她一次生命,不过穿越到这样一个架空的朝代,张瑶觉得她能活到二十岁全靠两个字——运气!
她幸运的是出生在一个世族大家,虽然已经开始渐渐走向没落,但好歹不愁吃穿还有人伺候,尽管自幼身子不好,也不会因为缺医少药而耽搁病情。
她幸运的是遇到疼爱他的双亲,父亲腿有疾不良于行,但对他十分疼爱,又为了她研习医书,成了远近闻名的医者。母亲虽为罪臣之女,但父亲丝毫不嫌弃,两人恩爱有加,因而她幼年时过得十分欢乐。
她幸运的是后来虽然被强硬的接回张府,张家的嫡女不多,对于没落的世族大有助益,因此她虽然被严厉教导,但无人敢苛待,那些庶出的姐妹更不敢招惹她。
她幸运的是无论是太子府还是后来的皇宫中,因为父亲对太子的救命之恩,无人敢为难于她,当然她也不必去争宠,她本来就是在这里养病而已。
“娘娘,要不回屋躺着吧?”看娘娘似乎不太喜欢雪天,安绘上前询问。娘娘身子不好,每年的八月中旬至次年的二月末都卧病在床,今年稍微好些,总算能起来走走。
张瑶轻轻摇了摇头,对这具比林黛玉还娇弱的身子,父亲说是因为母亲有孕时多忧虑,她自幼就是如此,二十年早已经习惯。
想到双亲,已经有六年不曾相见了,当初进太子府时父亲说他一定想办法接她出来,父亲向来言而有信,这次失约怕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耽搁了。
刘鱼差人打听过,得到消息说:五年前双亲去了西北寒州。那是荒凉的流放之地,大约是外祖一家出了状况,外祖一家多年前因为牵扯震惊朝野的贪赃枉法按被全族流放,父亲救下了母亲,也只能救下母亲,因为那件案子证据确凿。
“刘鱼公公,快看,有人来了!”小安子实在无趣便跑到宫门外陪着刘鱼,张瑶远远的还能看到他在刘鱼面前激动的欢呼。
刘鱼还以为是赏赐到了,欣喜的眯着眼睛观望,可是看着看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劲,来的人根本不是内务府的人:“师……师父!快,快去禀报娘娘,勤政殿来人了!”
刘鱼的师父可是皇上的心腹,所以张瑶听到小安子的汇报,也扶着安绘让她带自己出了房门,两位嬷嬷此时也不敢阻拦。
因为雪越来越大,刘河恐淋湿圣旨,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把他护在胸前,福霞宫实在太偏,他这一路疾走而来,都有些气喘吁吁了。
刘鱼先过来见了礼,刘河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抚,对于这个小徒弟他是十分疼爱的,不然也不会把他放在这个地方,只是如今,怕是要改变了。
“张妃娘娘,您还是赶紧回到屋里,外面天寒,若是冻着了奴才可担待不起。”刘河进了福霞宫的门就看到张瑶站在房檐下,赶紧躬身相劝。
张瑶知道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,很给面子的退了回去,刘河是个守规矩的,进到厅里再躬身对她行了礼,张瑶示意刘鱼在他躬身时堪堪扶住了,不让他行礼。
张瑶绝不会因为他是宫人就轻视于他,毕竟古装剧看多了,深知他的身份虽然不高,却能一句话改变后宫之人的命运,对于他们如果不愿讨好,也要做到不得罪。
刘河知道她性子软,又与世无争,平日里对宫里的下人也十分和善,虽然见的次数不多,但每每从刘鱼口中听闻的,都是对她的夸赞。
“张妃娘娘,奴才是带着圣旨来的。”刘河说着从怀中取出明晃晃的卷轴,张瑶也依照规矩带着宫里的众人跪地接旨。
周遭环境对一个人的改变是巨大的,尤其是对奉行既来之则安之的张瑶来说。
前世一直到去世她都没跪过任何人,这一世从一出生就有人教她规矩,在家里跪父母、祖父母、叔伯,出门遇见王孙贵胄依照规矩该跪的还是要跪拜,进宫后对皇上、太后以及比自己位份高的贵妃,也要依礼跪拜。
好在她出门的机会不多,这样的跪礼也就偶尔行之。
刘河见他们跪地,打开圣旨开始宣读,不知是因为天寒还是一路走来太匆忙,他的嗓音有些沙哑: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兹一品皇妃张氏瑶,淑慎性成,勤勉柔顺,雍和粹纯……”
张瑶听了个开头,便侧首看着门外的飞雪,大约她又要升级了,她自认为单凭她的智商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,绝对活不过一年,她也很有自知之明,知道她从一个小家碧玉到现在庶一品的妃子全靠两个字——捡漏!
作者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