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 花月浓却给我跪了下来,“你不能杀他,他对我有救命之恩,奴家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,但是知道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,我以后离他远点就是了。”接着就要伏下身子给我磕头。
我不能受她的大礼,赶紧将她扶起,点点头,还是叮嘱道,“我答应了你,咱们好吃好喝伺候着,但是你也要注意务必离他远一些。”
心里却想着,出发之日将这个老头仍在哪块荒地是最好的。
萧长风因为师父的缘故,驿馆来的更勤了些,这不刚刚过了午时,他便登门拜访。
我发现,如果喜欢一个人干干的坐一下午也不会觉得无聊,从见到他开始,我的脸开始发烫,心跳又加速,估计是心动所致。
我和他一改往日,沉默的坐在亭子里,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茶水,彼此间除了互相点头致意,然后共同举杯一饮而尽,在无任何交流。
在一旁观察好久的张伯于可能看的更无聊,端起茶杯,放在鼻尖嗅了嗅,打破了沉默,似笑非笑对我道“特使,茶水好喝吗?”
我摇摇头。
他又似笑非笑的看向萧长风,“萧大公子,你觉得好喝吗?”
萧长风摇摇头。
张伯于放下茶杯,激动的站起,瞪着圆圆的大眼睛,轻轻的哼了一声,激动道,“既然不好喝,二位你一杯我一杯的如此上心,你们不累,我看的都累!”
“伯于,我想你是误会了,我的意思是,这里的茶水不好喝,你可以去别处找找!”萧长风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道。
“你是在轰我走吗?”张伯于指指自己。
“不,不是的,是这的茶水真不好喝。”我赶紧解释道。
解释完,张伯于的心里倒是舒服了些,正想又坐下来之际,萧长风脱口道,“不是轰,是请!”
张大公子听完,撂下几句狠话,“姓萧的,有了新欢忘了旧爱,亏我对你这么好……你给我等着……”方才拂袖而去。
其实,萧长风做的没毛病,我是挺希望他早点离开。
“你别见怪,伯于兄一向爱开玩笑。”萧长风这才打开了话匣子,“我师父的事儿,除了你,没人知道。”
“啊”蓦地放下茶杯,眨眨眼睛,看着面前那副银皮面具,紧张的问道,“那你对你师父了解吗?”
他摇摇头,把玩着手中的茶杯,“知之甚少,我认识他时,他就是个卖酒的老头……可是,他的手艺太差了,酒酿的真的不怎么样。”萧长风诚然道。
“他为什么酿酒”我又问道。
“有一次我听他说,他对不起谁,然后那个人说,只要他酿的出好喝的百花酒,就会原谅他……如今,我想师父要去南陵,怕是要找那个人吧!”
天道好轮回
我却干干一笑,百花酿出来的酒根本就没有好喝的。先不说酒,就是百种花香味道各具特色,混合起来,在发酵只会是单一的呛鼻。
我想那个说出此话的人根本不愿意原谅他。我又好心多问了句,“那前辈成功过吗?”
萧长风摇摇头,“一次比一次难闻难喝。有时候,我就在想,也许那个人根本早就原谅了他,或者那个人根本就是随口这么一说,他便当了真……不过也好,这样一来,他倒有了活下去的动力。”
“他想死”我接着问道。
“我见到他的时候,他已经完全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,后来准是想到了还欠谁的一坛酒……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……”萧长风淡淡回道。
我想,假如当初萧长风不救他,也许是一件好事。
“你觉得你师父咋样?”
他却一副银皮脸端详着我,隔着一层银皮我看不清他的脸,只通过刹那的沉默判断,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,果然,他反问我,“你到底想说什么”
我摇摇头,微微道,“没什么,就是随口问问,不要当真。”
然后掏出那晚萧长宗的香囊,正想给他时,张伯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,“你……你赶紧……回府……你……你二娘……二娘……去了。”
萧长风赶紧告辞,回了定北侯府。
我的眉头却皱了皱,我虽没见过萧长宗的亲娘,但是我从线人口中得知,萧家现在的当家主母身体健康,吃嘛嘛香,怎么说走就走了呢。
不禁仰天而叹,“到底是天道好轮回,苍天饶过谁呐!”
外公听到这个消息后,立马拿着我哥的密函与我商量。密函上只写了一个字,“归”。
我却犹豫了,意味着再也见不到那个银皮面具,替我挨过一剑的少年,心里不免有些难受。
“没关系,咱们东西多,可以收拾几天在出发。”外公转头对一直很兴奋的花月浓道,“你们女孩子东西多,好好收拾一下。”然后又回了曲相的府邸。
当晚,我又偷偷溜进了定北侯府,因为萧长风的二娘刚刚去世,府内皆是一片肃穆哀伤之色,据说定北侯已经哭晕过几次。萧长宗立在棺材一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