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静了一会儿,许赫开口:“临清,我不说也不问都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,并非压抑怀疑。”
临清轻轻地笑了笑,临清的笑仿佛永远都是许赫的特权,带着温度还带着柔软。
“我知道。”临清坐到许赫的身侧。
许赫不屑于怀疑已经选择相信的人,除非不得已而为之。
“只是,没必要的事太多,我却不管必要不必要都想要知晓。”
许赫点点头,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临清的侧脸。
然后放下手,静了几秒钟,又重新抬起手,称得上是极其温柔地摸了摸临清的眼尾。
临清突然觉得伤心得不得了,这样一个把所有温柔都内敛地藏起来的许赫,究竟要失去多少东西,才能得到上天眷顾呢?
临清抓住许赫的手,把眼睛捂在许赫的手心,平复了下情绪。
许赫微微抬起手,浅色的眸子微微深沉起来,嘴唇抿了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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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凌玉?”魏源叫了一声正在发愣的凌玉。
凌玉抬起头,下意识勾起往常的弧度:“怎么了?”
魏源有些失落地看向临清和许赫的方向:“他们都不吵架吗?”
说不失落是假的,钢铁般坚强的心也要被这明显的差别待遇搞得支离破碎。无论他怎么在临清面前刷存在感,临清的眼睛从来不会看向他,只会看着许赫,更不会像对着许赫那样,笑得眼眸弯起,从冰凉的湖水变成春日的暖阳。
凌玉架起十指,下巴靠上去,温润的眸子划向那两人的方向,温声说道:“人心怎么会不变呢,爱意又怎么会不被消磨,如果想要得到,就要耐得住寂寞,等待机会。”
魏源烦躁地低声说道:“你说话总是这样,不是非要打几个弯,就是非要说得文绉绉的。”
凌玉勾起唇角:“我的意思是,我有点改变主意了,不过要等。”
“改变什么主意?”
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如果想要,不妨就试试。”凌玉保持着姿势,声音还是温温地如同春风。
魏源做到后座,抱胸:“你想要什么?”
凌玉的笑意加深:“你会知道的,说出来就不好玩了。”
魏源静了静,看向凌玉的后背,凌玉和临清长得很像,可是却从来不会让人搞混,因为气质和性格简直就是两个极端。
临清冷清却明澈,往往把疏离和锋芒全部展露,不屑凑合和伪装。而凌玉虽然温润,有些时候却叫人看不透,让人觉得既亲近却又透着未知的危险。
而魏源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,凌玉不说,他也懒得问,反正啥也问不出来,就异化成猫型,梳理自己的皮毛,然后缩成一团,趴在后座打哈欠,打算睡一觉。
凌玉放下手,看成车里的镜子,他有些忘了,他花了多长时间才把自己磨成这幅没有棱角的模样。
凌玉直起腰,慢慢冷起眼睛,将嘴角的弧度隐没,抿起唇,默默地盯着镜子一会儿,有些自嘲地勾起唇角,学不来呢。
凌玉看了眼时间,恢复神色,打开车窗叫余杭:“余杭,该出发了。”
余杭照旧吸掉手中最后一口烟,起身往车走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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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茂不耐烦地问:“你一点吃的都没带?”
曹政阳有些羞愧地点点头:“实在是吃完了,不过我还可以挨一段时间,等到了地方,再去找吃的。”
余茂点点头,掏出半个面包给妞妞,她的饭量小,半个面包就能够。然后把另外半个面包隔着包装袋递到奔奔的嘴边。
奔奔一口叼住面包,背朝余茂慢慢吃起来。
余茂拿出压缩饼干,吃了几口,然后喝了几口水。
曹政阳背朝着余茂,专心地开着车,身子一动不动,除了手在扶着方向盘,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饥饿和对食物的渴望,他的肚子早就饿到不会叫了。前天和昨天开了两天的车,一点吃的也没有吃,水也只剩了一口,在还没有逃出张一峰的队伍时,他就已经吃不饱了。
但是那是别人的食物,他努力保持着礼貌,在他们吃的时候,不去看,不去露出渴望的眼神。
余茂又大口塞了几口压缩饼干,神色很自然,没有任何的负罪感,为什么要帮这个军人?他已经捎他一程了,仁至义尽,在大家都吃不饱的时候,他凭什么要分出去自己的物资。
他自己都吃不饱,妞妞也一直在省着吃,就连奔奔回来后也是吃的极少,大家不都是为了让物资撑的时间长一些,省得出现什么变故,又要挨饿。
他又不是圣父,前天和昨天能够不分他吃的,今天也可以,为什么要帮无关紧要的陌生人。
余茂的思绪极快,平常般地吃了两片压缩饼干,又喝了一口水。
曹政阳默默吞了口口水,另一只手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胃。
然后余茂的神色猛地沉下来,大喊:“停车——!”
曹政阳下意识踩了刹车,想要回头问问怎么了,一个东西以着凶狠的力气,撩过他的耳侧,砸到他的怀里。
余茂的声音和眼神都冷冷的,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戾气,压着嗓子道:“吃了就要还,吃不吃随你,但是还就要双倍地还,敢赖账,我就毙了你!”
曹政阳怔怔地拿起那半袋压缩饼干,下意识应了一声:“哦。”
“妈的——!”余茂忍的太多,能不忍的时候,是绝对不委屈自己的。
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