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能逃出去……
最后郝鑫在床脚下翻出了一把军刀,全长33c,背脊是锯齿状,刀身开了三道血槽,坚硬锋利。他把匕首握在手里的时候眉梢扬了数下,总觉得自己好运得不可思议。
帐篷外的薄雾已经消散,朝阳爬上了树梢,空气潮湿闷热,粘附在赤裸的肌肤上就像是包裹了一层保鲜膜般的难受,除此以外就是安静,营地里除了一个正蹲在地上的佣兵外,连个看守都没有。
郝鑫思考数秒,绕过病床走到帐篷深处,挥刀在结实的迷彩布料上隔开一条一米长的豁口,矮身钻出。
帐篷的背面就是空地的边缘,只需几步就可以躲进树林里,郝鑫脚步加快,捂着腹部矮身快跑,数息间已经没了踪影。
逃出来了?
十分钟后,腹痛达到极限的郝鑫不得不停下来,扶着大树喘息,一边频频看着身后,不相信自己竟然跑的那么轻松?不相信那个以谨慎狡诈,睿智冷酷闻名于世的第一队长shadow会这么粗心大意,要知道,昏迷前的他差点杀了那个睚眦必报的男人。
郝鑫不是多疑的性格,可是这一次的奇迹让他不得不去思考自己是否进入了某个圈套?或者shadow和他的人正远远跟在自己身后,企图通过自己追踪到雇主的基地?
或许……自己不应该回去,擅自行动本就已经破坏了纪律,如果再把敌人引过去,“利剑佣兵团”就彻底失去了诚信,更对不起那些阵亡在战场上的兄弟们。
郝鑫举目眺望,茂密的丛林,湿热的空气,阳光斑驳地落下,远处是峰峦叠嶂的大山,无处不在的泥潭和毒物……
“呵……”郝鑫忍不住自嘲一笑,以自己的伤势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前进,看来是死定了。
再次迈步,郝鑫选择了与自己佣兵团不同的方向……
两个小时后,天上开始飘雨,郝鑫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,风吹在身上像是刀片在刮一样,可是腹部的伤口却热的像是在火苗上烘烤,极致的冷和热迅速地消耗着他的体力,不光步履蹒跚举步维艰,眼前的景物甚至已经出现重影,头晕目眩。
快到达极限了,郝鑫用舌头舔了舔嘴唇,仰头张开嘴接了一点雨水,嘴角上崩裂的伤口流淌出的鲜血也躺进了喉咙,是铁锈的味道,杯水车薪的量远远不够。
郝鑫分辨了一会方向,又走了百米远,灌木丛一拨开,一条平缓的小溪赫然出现在了眼前,“哗啦啦”的水声提醒着他干裂得要冒烟的喉咙。郝鑫吞了口口水,从后背取下吊瓶,无视一条盘踞在树杈上的乌黑毒蛇,弯腰接水。
下一秒,他的动作停止了,看着水中的倒影惊恐地瞪大了眼。
“吓!”这是……?
郝鑫下意识地往后看,脚下踩着的石头滚动,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,直直的向溪水里摔了进去,“哗啦”一声响,打破了平静有如镜子的湖面,跌入水中,冰冷侵袭。
这是谁?是谁?
不断在心里质问着,郝鑫手忙脚乱的向岸边爬去,手脚像是被溪水冻得颤抖,好几次才抓稳石头爬上岸,可是才一上岸,一条手腕粗乌黑的蛇迎面游来,被郝鑫惊得人立而起,扁平的脑袋吐着蛇性,蓄势待发的甚至可以感受到流淌在身体和毒牙里的毒液。
郝鑫的身体肌肉猛地一紧,僵直不动,瞪大了眼睛与毒蛇对视……
呼……吸……
呼……吸……
两个呼吸间,郝鑫撑在地上的手臂猛地用力,身体灵活的腾跃而起,可却没有往侧面躲开,而是一把抓住了毒蛇的尾巴,在起身的同时手臂大力一轮,毒蛇的脑袋被重重砸在了石头上,“啪”的一声蛇头险些砸成一摊烂泥,郝鑫也不停手,又用全力甩了三四下,直到确认毒蛇彻底死亡,这才气喘吁吁地停手。
无论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?活着才最重要,到嘴的食物没有错过的道理。
郝鑫拎着蛇尾喘息着笑,还在思索着自己的伤势是不是可以生吃蛇肉的时候,脚上突然一软,“啪”的一声,身体不受控制直直地跪在了地上,胸口的绷带溢出了大片的鲜红血液,眼前迅速模糊,意识像是被一只大手拉扯着一样,即便他极力挣扎,可是却连咬舌尖的力气都没有,就那么摔在岸边,晕了过去。
“咕咕咕……”溪水流淌着,恒古自今一般从南到北。
雨停了,冰冷的丛林再次散发出袭人的热量,奏响了虫鸣鸟叫的乐章。
躺倒在溪边的男人抓住蛇尾一动不动,紧蹙的眉心似乎极力挣扎着想要从梦魇中逃离出来,身体甚至偶尔痉挛抽搐。
“沙沙沙”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灌木丛摇晃着,三个身影从后面走出,他们穿着丛林作战的迷彩军装,手上拿着枪,黝黑的皮肤代表了他们的人种,而臂章上面的图案则代表了他们是政府军军人的身份。
他们用枪口对着郝鑫的脑袋,低声交谈,有人将郝鑫从头摸到了脚,顺便扯走了手里紧捏不放的蛇尾,将有如一滩烂泥的黑蛇丢进了溪中,最后合力一翻身,这才清楚看到了郝鑫腹部上的伤口和那张脸。
有人惊呼了一声,快速用着本国的语言说了一长段话,很快,他们将郝鑫粗鲁地背起,消失在了丛林里。
☆、匪夷所思
第二章 匪夷所思
郝鑫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房间里。
很老的房子,天花板的墙角都是蜘蛛网,角落里摆放有些很旧的木制家具,浓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