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宁英澈让两人起来了,又叹道:“看来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真是不行——”
他转而对非忆墨问道:“家里谁是老江湖,又没什么事的?”
非忆墨撇撇嘴,说道:“还用问?明晶。”
清宁英澈苦着脸,看着非忆墨一双绿幽幽发光的眼睛说道:“他白天比你现在都吓人。”
非忆墨不管他,只让雷霆从包袱里拿出纸墨笔,再蹲下以背为案让他写信。
写好信,清宁英澈叫了一声“二十二”,一个黑衣人就落到了面前,他把信和一块令牌交出去,说道:“去找霓裳。”
经过这一番事,可把秦冢吓得不轻,满面惊恐的看着清宁英澈,说道:“你是谁呀!”
清宁英澈好笑,答道:“清宁英澈。”
秦冢又问:“清宁英澈是谁呀!谁家名字四个字啊!有清宁这个复姓吗!”
清宁英澈笑了,说道:“我姓清宁英,名澈。”
“什么乱七八糟的!”秦冢疑神疑鬼的看了看周围,说道:“我真是活见鬼了!刚刚明明看到有七八个人的!”
秦冢一把抓住清宁英澈,颤声道:“你欠我一条命,你要送我回北京!”
“好!”清宁英澈与非忆墨对视了一眼,又大声道:“我清宁英澈有恩必报!一定安安全全的把秦兄送回家去!”
黄天微微叹了口气,说道:“今晚是没法睡了。我们走吧。”
“不不不。”清宁英澈摇头,又道:“我们今晚不光要睡,还要好好睡!这些刺客都是些死士,通常死士不会只来一波,他们今晚失败了就肯定会在我们进城前再找机会,所以……他们今晚是不会再来了。我们还是找个地方睡吧。”
秦冢说道:“如果真像你说的,那那些刺客还不早早在前面堵我们!我们快些进城岂不更好?”
清宁英澈又摇头,说道:“敌人在前面比在我们背后要容易对付的多。”
黄天点头,说道:“是我太急了。我们就好好歇息一晚吧。我也累了。”
在临走的时候,清宁英澈在地上瞄到了黄天那两名侍从的尸体。
黄天说道:“他们跟我也有五六年了。”
“五六年?”清宁英澈勾唇道:“是条狗也喂的很熟了吧?”
黄天微微蹙眉,说道:“一条狗并不能做很多事,但一个人若不好好做人事,却还不如一条狗。”
“黄公子别那么大气。”清宁英澈调笑道:“别就因为俩厮就不相信人了。”
黄天突然像清宁英澈那样挑着眉说道:“清宁英公子知道‘一视同仁’的意思吗?”
清宁英澈忽然笑了,咧开嘴笑,说道:“对我‘好’的人我要‘没有偏见’,对我‘不好’的人我也要‘没有偏见’。”
黄天浅浅笑起来,说道:“差不多。”
当晚他们就在树林里随便寻个地方睡了,但他们每个人都睡的很好,意外的好。
他们醒来时,天早已大亮了。
沿着羊肠小路行走了小半日。
秦冢受不了了,说道:“你不是说有官道吗!路呢!”
清宁英澈的身子本就极为虚弱,坐车颠的都难受何况要他走了怎么半天路,他现在只觉眼前发黑还有些想作呕,对秦冢就不客气的说:“你有本事就用轻功窜啊!保证比马车都快!”
非忆墨给清宁英澈擦了擦额上冒的虚汗,说道:“你别勉强。要不就让雷霆先带你进城吧。”
清宁英澈望了望突然阴下来的天,叹了口气说道:“虽然我觉得这样不好,而且还煞风景——但是我这身子实在是经不起折腾。”
清宁英澈向黄天和秦冢道了声:“受委屈了”就让希奇、希特将两人架了起来,又让非忆墨背上自己,说道:“走!今晚必须到!”
非忆墨身法一展便向前猛然突进,希奇、希特他们紧随其后。
天降蒙蒙细雨,却没有诗情画意,而更像是在历练匆匆赶路的人们。
雷霆脱下外衣,将干燥的里衣给清宁英澈系在身上。
非忆墨焦急的问:“澈?澈?你还好吧?”
清宁英澈感觉自己的头“突突”胀痛,却还是道:“不碍事。进了城,我想看看那个包子铺……你说,还在不在?”
“在!”非忆墨立刻说道:“一定在!”
清宁英澈说道:“我想在婆婆那里再住两天……”
“好!”非忆墨笑着道:“婆婆那么好,一定会愿意再收留我们的。”
“澈……”非忆墨担忧的说道:“你生病了。”
清宁英澈“呵呵”的笑,说道:“你知道?我不一直都病着吗?”
“不。”非忆墨说道:“不一样。你一感冒发烧就会变得像个孩子。”
清宁英澈腾出一只手扶着自己胀痛的额头,苦笑一下,说道:“还真是。”
非忆墨正要加速,清宁英澈却拦着,说道:“后面的人跟不上。”
清宁英澈贴着非忆墨的耳朵又说道:“不能把那皇帝老子扔在这。”
非忆墨向后面的黄天看了一眼就再没说什么。
毕竟,这一个人是国之根本。